【科研战“疫”（二十八）】
目前，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病毒仍在世界范围内肆虐。在中国经济增速放缓的背景下，疫情既已显现的破坏性与不确定性使国内服务行业更受困于寒冬之中，而其中当属旅游行业受到的冲击最为严重，行业整体几乎进入了停摆期。如何正视并且平稳度过此阵痛期，宏观上，是中国旅游业转型不可忽视的重要议题；微观上，是维系中小旅游企业生存的迫切任务。
一、疫情对旅游业的影响
1月31日，世卫组织宣布将此次疫情认定为“国际突发的紧急卫生事件”（PHEIC），这是2005年《国际卫生条例》实施以来，世卫组织宣布的第6起“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面对疫情，全国各省均启动了重大公共突发卫生事件一级响应，省指挥部根据国务院的决策部署和统一指挥，组织协调本行政区域内应急处置工作。为有效切断病毒传播途径，坚决遏制疫情蔓延势头，确保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国务院和各级政府纷纷划定并封锁了疫区，使得多地的干线交通中断；采取限制或者停止集市、集会、影剧院演出，以及其他人群聚集的活动；不同程度地延期了复工时间。
在旅游方面，文化和旅游部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全力做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暂停旅游企业经营活动的紧急通知》，明确要求全国旅行社及在线旅游企业暂停经营团队旅游及“机票+酒店”产品业务（包括出境游）；国家铁路集团有限公司数次颁布免费退票措施；全国多地风景区发布公告，宣布景区部分或全部关闭，相关节庆活动也取消。截至1月28日，全国文化和旅游系统图书馆、美术馆、文化馆（站）、博物馆等公共文化服务机构已全部关闭并取消文化活动，辖区内旅游景区均已关闭。部直属文艺院团也已取消或者推迟演出活动，所属剧场暂停对外开放。1
在疫情暴发之前，高德地图在交通运输部运输服务司指导下发布《2020年度春运出行预测报告》，预计2020年春运高速拥堵程度或为近三年来最高，40天的春运（从1月10日至2月18日）内全国旅客发送量将突破30亿人次，并且自驾游人数突破以往2 ；马蜂窝旅游与腾讯文旅共同的《2020年春节旅游趋势报告》指出，大数据显示国人在春节假期的旅游热度持续上涨，2020年中国春节出游人次有望突破4.5亿。 3而受疫情影响，国内游已经全面阻断、入境游基本停顿、出境游也受到重创，无论是旅行社，还是景区、主题乐园、酒店、演艺，以及与之相关餐饮、购物企业等所有旅游业者均受波及，有专家在大数据演算的基础上得出初步判断，认为仅春节期间中国旅游业停摆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就在四五千亿元左右。4
二、当前旅游工作的对策建议
（一）继续部署防疫工作
旅游业是环境敏感型的第三产业，旅游安全也是游客在考虑是否出游时最为看重的影响因素，无论是社会动乱、自然灾害、疫情均可能成为当地旅游业进入寒冬的导火索。又因旅游活动通常牵连着住宿、交通、购物、娱乐等多行业，游客在空间上的异地移动、交织互动极其容易导致传染病蔓延，所以当疫情发生时，诸多国家、地区对去疫情暴发区的旅游（尤其是跨国旅游）加以限制。当前，由于受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病毒感染人数的持续增加和相应疫苗的缺失，疫情仍处于扩张阶段，我国旅游市场的发展受到显著的且无法自我调解的窒塞。
欲恢复旅游市场的繁荣，必然需要提供适合旅游业发展的外部环境。囿于疫情防控形势严峻，文旅系统和旅游业仍应继续把防控疫情作为首要任务，无论是有组织的团体旅游还是散客、探亲访友的旅游活动在疫情结束前均应当让步于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因此，旅游监管和服务机构、旅游市场主体均应配合政府部门工作，暂停旅游、演出和集聚性的活动，提醒从业者和消费者防疫事项，加强卫生和消毒管理，排查消除病毒传播隐患，及时上报确诊和疑似病例，制定科学的防疫预案、应急机制，培养危机意识、形成资金储备，将市场的波动和不可抗力事件的影响趋于最小。
（二）助力旅游企业的生存
旅游企业首当其冲，成为疫情浪潮下“求生”的第一梯队，五大旅行社、八大OTA无一不出台退改保障政策，出资数亿帮助供应商解决资金垫付问题，元气大伤。而我国当前经营的旅游企业包括了诸多中小企业，其中还有数以万计的小微企业，这些小型旅游企业对市场和就业具有重要价值，但其现金存量低、抗风险能力弱，一旦旅游市场陷入较长的停摆期，这些企业不仅没有营利收入，还必须承担人力和租房的经济压力、春节旅游退单的亏损，甚至存在被纳入征信黑名单的风险。在上述背景下，中小旅游企业光靠其薄弱的现金储备着实难以撑过此次寒冬。任由中小型旅游企业自生自灭将会极大危害行业生态，一是由中小型企业构成的已经深入“毛细血管”的旅游服务链受到损毁；二是中小型旅游企业驱动的旅游创新被打断，新的业态和探索会减缓，产业升级将遭受停滞；三是中小旅游企业实力的削弱会导致旅游企业之间的竞争生态恶化；四是出现大数量的就业问题。5
当前，救助旅游企业的关键在于保障中小旅游企业的现金流，亟需对其提供财政扶持和金融扶持。借鉴非典（SARS）事件处理经验，在旅游市场重启和恢复前，应当允许中小旅游企业享受税收优惠、贷款贴息或降息优惠、适当延长贷款期限；退还、延期交付部分旅游服务质量保证金；鼓励和推动地方政府出台和落实减免物业租金、阶段性缓缴或适当返还社会保险费、延期缴纳税款；降低生产要素成本、加大企业职工技能培训补贴和稳岗奖励等财政支持政策，切实减轻中小企业成本负担。
此外，行业协会应当配合政府扶持工作，及时传达各类优惠和扶持信息；切实反馈旅游企业实际困难，寻求政策支持；引导旅游企业制定疫情过后、市场恢复的战略部署，帮助复工复产；利用疫情造成的“淡季”做调研，对国际国内新形势下的市场需求、客源等问题做研究和准备；提前维护旅游市场秩序，扼制趁火打劫和恶性竞争的市场行为；就旅游企业在春节期间产生的集中性的退费事宜予以协调和帮助，不仅为旅游企业安稳度过寒冬期提供有益指引，还应为寒冬后的“开春”做足准备。
（三）引导开发线上旅游、创新旅游项目
为避免人员聚集引发交叉感染，当前全国各地主要景区和文化场馆、娱乐场所均已关闭，文化旅游节庆、演出活动全部停止，人们在家足不出户，精神需求严重依赖互联网。QuestMobile出具2020中国移动互联网报告战“疫”专题报告，报告显示，疫情导致了最宅春节诞生，互联网日活跃用户规模、日均用户时长均创历史新高。其中，从1月23日开始，全网用户每日使用总时长节节攀升，从原来的50亿小时，一路飙涨到57.6亿小时（1月24日，受“火神山医院”直播影响）、61.1亿小时（2月3日，在家办公第一天），各领域时长也发生了变化，短视频领域，春晚叠加假期影响，快手、抖音日均用户增量均超过4000万；社交、新闻资讯领域，微博日均增长4000万，新浪新闻日均增长2500万，今日头条日均增长2000万；游戏领域，和平精英、王者荣耀日均用户分别增长2747万、2629万。在微信小程序方面，资讯类、疫情相关的小程序增长很快。视频、游戏两大领域占比上涨至38%，新闻资讯也上涨至9%。与此同时，旅游服务行业用户的活跃度下降，主要旅游服务APP活跃用户也集中处理退改票事宜。
图（1）2020年春节假期前后全网用户每日使用总时长
（2）2019-2020年不同时段旅游服务行业用户对移动互联网使用比较
春节期间，“火神山医院”建院直播成为现象级的火热情景印证了视频直播、网络互动业已成为极大数量的网络用户（包括潜在的旅游消费者）满足猎奇心理和精神需求的新选择，凸显出线上数字产品、在线营销将是旅游企业提升竞争力、旅游行业思考转型的重要方向。
疫情放大了新技术时代下网络市场孕育的巨大潜力，以及人们对于线上文娱活动、高品质精神食量的迫切需求，也揭示了旅游业发展缺乏先进战略布局、完善运营体系的长期结构性弊端，提醒了旅游业对景区实体资源、劳动力资源过度依赖而伴生的脆弱性，以及开发线上旅游项目、娱乐项目，丰富产业链、提升应对风险和突发事件的能力的重要性。
在疫情尚存之际，面对无法短期恢复的线下旅游项目和线上巨大的数字蓝海市场，旅游业只有克服技术困难、突破传统思维桎梏，利用虚拟现实技术、3D技术、增强现实技术、人工智能等充分开发、展示、运营景区资源，提升信息化、开发娱乐性和交互性的线上旅游项目，并且合理利用抖音、快手、微博、微信公众号和小程序等互联网社交平台，营造和维持互联网热度，才能与市场创造高效、便捷的新型良性互动，培养消费者新习惯，加速旅游产业变革，为企业和景区创造开源。
当前虽然国内旅游业整体都受到了疫情的冲击，但是中国旅游发展的基本环境、旅游市场的发展前景、旅游产业的制造基础、旅游资源的独特魅力依然客观存在，人们对中国国内的旅游需求并不会因为一次疫情而消亡，旅游市场的恢复是必然的。因此，线上旅游、创新旅游项目的开发不仅能帮助旅游企业度过疫情带来的寒冬期，也有益于塑造高质量的旅游品牌，留存和转化网络用户，为疫情过后的线下客源埋下伏笔。
1张静，《汇聚文旅正能量坚决打赢阻击战——文化和旅游部系统扎实推进疫情防控工作》，《中国旅游报》，2020-2-4。
2 https://www.meadin.com/yj/209536.html。
3 https://www.meadin.com/ly/209588.html。
4刘锋，《疫情之下中国旅游业何去何从》，微信公众号“巅峰智业”，2020-2-4。
5金准，《应对疫情，关键是拯救中小旅游企业的现金流》，《中国文化传媒网》，2020-2-10。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知识产权研究中心 黄玉烨 顾晨昊 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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