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实研究中国农地问题 探寻现实可行路径

——记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民商法学系主任高飞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报》

 链接：http://www.cssn.cn/xk/xk_rxqy/201411/t20141121_1409498.shtml

    “做学问简单说就是看书、思考和解决问题。如果有能力就试着解决实践中存在的难题，能做出有意义的成果就更好了。”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院民商法学系主任高飞对记者说，虽然做学问的过程不乏辛苦，但他很享受这个过程。

　　懵懂走入法学 关注中国农村问题

　　读大学前的高飞对法学很向往，但对法律并不了解，就这样他懵懵懂懂地走进中南政法学院法律系。

　　“当时的学习氛围特别好，碰到一些疑难问题，班上同学就一起讨论。”高飞回忆说。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他对法学，特别是民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学习之余，他经常主动地思考一些相关的较少人关注的问题，如不当得利、指定代理、精神损害赔偿、民法的基本原则等。他说，“当时对很多书中的观点都抱有怀疑的态度，提出了一些问题。”遇到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就去图书馆查阅相关资料。他对这些问题的思考，在本科期间大多已经形成了论文。

　　1994年，本科毕业后，高飞留校任教。由于外语不好，在研究过程中，对于国外第一手资料的获取、借鉴国外先进的立法例等，对他来说一直是一个欠缺。但这也使他在研究方法上，更偏重于实证研究；在对自己的研究定位和研究方向的选择上，相对更加偏重于对中国特有问题的研究，如对中国农村、农村土地等相关法律问题的关注。同时，他也开始提高外语水平。

　　立足实践 寻找可行路径

　　1999年《合同法》颁布实施之后，物权立法涉及的诸多问题引起了学者的广泛讨论。在讨论过程中，高飞关注到了被学者“淡化”的农村集体土地所有权问题。

　　农村集体土地所有权问题不清楚，在法律制度上不得到一个明确的“说法”，农村土地的其他权利问题也基本上无法得到解决。高飞说，“我来自农村，对农村有些感性认识。我觉得这是重大问题，就决定选择这个方向来研究。”关于农村集体土地所有权，当时经济学领域的研究比较多，但法学学者的关注相对较少，高飞坚信其拥有广阔的发展空间。

　　“在实践中，我们考虑更多的是在当前制度约束下如何解决问题，即使在现有条件下一些问题在法律上可能得不到彻底解决，也应该思考和寻找一个在当前看起来相对好的解决方案。”高飞说，不能等到所有制度约束与研究预设前提一致时再来尝试解决问题。

　　目前，高飞研究和关注的重点是集体土地征收。“土地征收毕竟是由公权力启动的，这种公权力的介入，应该有一个范围和限制。”高飞说，一般情况下，经营性用地是不征收的，若通过市场化来运作可以达到目的时，就没有必要征收。土地征收关系到国家、集体、个人的利益冲突和利益平衡。在征收过程中如何实现国家公权力与农民私权利之间的衡平与调控，如何实现农村集体与农民个体的意志利益的协调并促使二者财富增长的共进双赢，是学者思考的落脚点和出发点。据高飞介绍，由于土地征收涉及众多法律问题，未来其计划以公共利益界定和征收补偿款分配问题为核心展开对土地征收制度的研究，以探寻农民集体及其成员利益保护的可行路径。

　　关注基础性问题 加强学术互动

　　做学问是需要长时间积淀的慢工细活。高飞对记者说，“我习惯于长期关注基础性问题。”

　　2004年，高飞开始读博，但博士论文的选题，却是他在1999年就开始关注的问题。“由于农村土地法律制度方面的研究争议较大，参加开题的老师意见也存在很大的分歧，每一次开题都像一次预答辩，争论十分激烈。”高飞说，仅开题报告就做了三次才通过，最终确定以“集体土地所有权主体制度研究”作为博士论文选题，后几经修改，到2008年博士论文答辩通过。

　　读博期间，高飞一直参与导师主持的与农地问题相关的课题，深入农村调查，从实证研究中寻找别人没有关注的新问题。2007年前后，高飞在博士毕业论文写作的关键时期，曾犹豫过是否先出点成果参与职称评选，但在征求导师意见和再三权衡后，高飞最终还是决定专注学术，安心准备毕业论文。

　　“那时每天压力很大，春节也在学校写作，基本没有时间概念。”高飞回忆说，有时候经常是一天写很多字，但第二天又全部删掉，重新开始。2010年，高飞的博士毕业论文在该年度全国百篇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中，是唯一一篇法学类获奖论文。这是对他多年的努力和专注的一种褒奖和肯定。

　　在对农地相关问题的思考和研究中，如何突破博士论文的框架，成为高飞博士毕业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困扰。为跳出以前的思维模式，高飞选择到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从事博士后研究，并在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进行了为期一年的访问学习。通过与国内外学者的交流，高飞对未来的研究充满信心。